《七术》开篇提到君主控制大臣的方法有七种,需要察觉的问题有六种。这七种方法分别是:众端参观、必罚明威、信赏尽能、一听责下、疑诏诡使、挟知而问、倒言反事,要察觉的那六种情况在《六微》里面。
1 众端参观
众端参观意思是说听取言论时,要仔细考察,不然就了解不到真实的情况;另外还要兼明则明,否则就会被别人蒙蔽。
例子:庞恭和太子到邯郸做人质。庞恭对魏王说:“如今有一个人说集市上有老虎,大王相信吗?”魏王说:“不相信。”“两个人说集市上有老虎,大王相信吗?”魏王说:“不相信。”“三个人说集市上有老虎,大王相信吗?”魏王说:“我相信了。”庞恭说:“集市上没有老虎是很清楚的,但是三个人的言论就造出了一只老虎。现在邯郸离魏国比这儿离集市远得多,妄议我的人也比三个人多,希望大王明察真情。”庞恭从邯郸回来时,竟然不能再见到魏王了,这个故事就是“三人成虎”。
2 必罚明威
凡是确定处罚规则,如果有人犯规了就一定要处罚,否则就会损坏君主的威信,以后也没法再处罚其他人了。
例子:董阏于守卫赵国上党地区,他巡视石邑山中,看见山涧深邃,像墙一样陡峭,深达干丈,就问居住深涧附近村舍的人说:“曾有人掉下去过吗?”回答说:“没有。”又问:“小孩、痴聋、疯颠的人曾有掉下去的吗?”回答说:“没有。”“牛马狗猪曾有掉下去的吗?”回答说:“没有。”董阏于感叹地说:“我能治理好上党了。假如我治理时对罪犯严惩不贷,使他们好像掉下深涧必死一样,就没有人敢触犯法令了,还怎么会治理不好呢?”
3 信赏尽能
赏誉轻而不兑现,大臣就不为所用;赏誉厚而守信用,大臣就争着献身。
例子:秦国有个小哨亭靠近魏境,吴起想攻下它。不除掉小哨亭,会对种田人构成很大危害;要除掉小哨亭,又不值得为此征集军队。于是吴起就在北门外靠置了一根辕木,然后下令道:“谁能把它搬到南门外,就赏给谁上等田地、上等住宅。”没有人去搬它。等到有了搬动它的人,立即按照命令奖赏。不久吴起又在东门外放了一石赤豆,并下令说:“谁能把它搬到西门,赏赐如前。”人们抢着搬它。于是吴起下令道:“明天将攻打哨亭,有能先上去的,任命他做国大夫,赏他上等田地住宅。”人们争先恐后。于是攻打哨亭,一个早上就拿下了。
4 一听责下
一一听取意见,就能分清聪明和愚蠢;对大臣进行督责,能干的不能干的就不会混杂。
例子:齐宣王让人吹竿,一定要有三百个人来同时演奏。南郭处士请求替宣王吹竿,宣王很高兴,伙食待遇和那几百号吃官粮的同等标准。宣王死,湣王即位。湣王喜欢一个一个地听他们吹竿,南郭处士便逃跑了。
5 疑诏诡使
屡次召见某人,呆的时间长但不任用,奸臣们就逃散;再派人去问其他事情,臣下就不敢再隐瞒。
例子:庞敬是个县令,他派遣一位管理市场的人员和一位公大夫出发,又召回公大夫来见。公大夫站了一会儿,庞敬并没有什么可告诫的,最后还是让他走了。管理市场的人员以为县令对公大夫有所指示,而对自己不予信任,因此再不敢作奸犯科。
6 挟知而问
拿知道的事情问别人,就有可能了解到其它不知道的事情;通过深入地了解一件事情,其它事情就能辩明了。
例子:韩昭侯用手包住指甲,然后假装掉了一个指甲,寻找得非常着急,于是近侍就割掉自己的指甲呈献给他,昭侯通过此事来考察近侍忠诚与否。
7 倒言反事
倒言反事就是用反话反事来测试自己怀疑的事,就会了解到奸情。
例子:有对互相诉讼的人,子产把他们隔离开来,以便使他们无法互相通话,然后将他们的话反过来通知对方,结果了解到了实情。